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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经济观察报社长何力作客网易访谈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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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5 12:46: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何力在《经济观察报》曾经担任过总编辑和社长,现在新的身份是阳光媒体集团大中华区新媒体事务总裁。此次访谈主要集中在新媒体和他对于新旧媒体的研究上。 <strong><center><img height="238" src="http://cimg2&#46;163&#46;com/biz/2006/11/24/20061124135033e8790&#46;jpg" width="320" border="0" p="100" h="238" w="320" /><br /></center><p style="TEXT-INDENT: 2em">访谈要点:</p><p style="TEXT-INDENT: 2em"><span><font color="#3300ff">.</font></span><font color="#3300ff">我对新媒体的理解</font> </p><p style="TEXT-INDENT: 2em"><span><span><font color="#3300ff">.</font></span></span><font color="#3300ff">我对经济报道的理解</font> </p><p style="TEXT-INDENT: 2em"><span><font color="#3300ff">.</font></span><font color="#3300ff">周报只是过渡形态,日报或者杂志才是未来,报纸的消亡只能尽力延缓。</font> </p><p style="TEXT-INDENT: 2em"><span><font color="#3300ff">.</font></span><font color="#3300ff">我为什么离开《经济观察报》?</font> </p><p style="TEXT-INDENT: 2em"><strong>对新媒体的理解</strong>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大家今天做客由网易商业、网易财经、网易科技联合推出的首席访谈栏目,今天做客的是何力,他在《经济观察报》曾经先后担任过总编辑和社长职位,现在新的身份是阳光媒体集团大中华区新媒体事务总裁。所以此次访谈会主要集中在新媒体和对于新旧媒体的研究上。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总可以谈一下,现在和以前的工作性质有什么不同?什么时候正式到阳光媒体上班?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时间不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说总得来讲,不管是新媒体还是老媒体,内容业务是一个核心业务,这是第一层面的元素。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但是可能需要纠正的一点是,我们过去做纸媒或者做传统媒体的人,包括我个人在内,曾经有一度,可能以为新媒体是一个伪概念。过去我们觉得,那不就是传播技术的变革吗?过去内容是印在纸上,后来内容放到天上去了,内容放到网上去了,内容放到手机上去了,与其说是新媒体,不如说是新的传播介质,核心是传播的东西本身是什么,有没有灵魂,质量好不好,量大不大,能不能满足相对受众的需求。但随着我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包括我到阳光媒体来以后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实际上这样的看法应该说是片面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首先,如果我们认为纸媒体或者传统媒体内容简单到平移到新的平台和介质上去,那是没有出路的,或者说,那是对新媒体的误解。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因为它看上去好象是平台的变化,或者是一个传播手段、传播技术的变革,但是就传播业来讲,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这种变革一定会反过来影响内容的生产,包括内容如何产生、内容生产的组织、内容产品的标准,都会带来深刻的变化和影响。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新媒体一定不是旧媒体内容简单的平移上去,仅仅是有一个壳,或者直接有一个新的传播介质和手段,不是。它确实是随着传播介质和手段,也就是随着信息技术的变革,对整个内容的生产。甚至新媒体公司的人力资源结构、文化、智力结构,都应该和传统的纸媒公司不一样。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也许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或者华盛顿邮报都像我那样(正装),但是Google的员工就应该像你这样(休闲装),包括产品标准,甚至语言,语言格局和语言表达方式都不一样,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挺大的一个体会和感受。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千万不要把新媒体简单理解成一个介质的革命,特别是传统媒体的人也不要觉得自己很懂内容,带着自己这种很懂内容的心态,把内容放到手机上就是手机报;我们是做电视的,做了很多电视,把电视内容放到手机上就是手机电视。我看到最近一些声称手机报或者手机电视这类的产品,我看了以后,觉得其实还是有问题,问题就是简单平移是不行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就拿手机来讲,这样一个平台或者新的介质,它的特性究竟是什么?它的人们是在什么状态下把手机作为媒体、信息终端或者娱乐工具?它是什么样的特性?这些东西可能都会影响在上面跑的内容。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们简单把张艺谋或者谁谁的大片,两个小时的电影放到手机上,可能是有问题,也许短片更适合放在手机上?包括游戏,是不是小游戏更适合放在手机上?内容也是一样,什么样的新闻?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包括音频产品。因为手机的MP3格式其实已经很成熟了。它的视频应该以什么为主,文字和音频产品应该有哪些变化。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比如我们今天听广播,大家知道播音规律,要求一分钟多少字,语速是多少,那么在手机上将来听所谓的手机转播,是不是不应该定这样的标准?应该更新一个标准?文字也是这样,我们汉语中有大量的形容词和副词,我们过去在杂志上写文章的时候,要文章的华美就会弄很多复合句,很多的形容词,在手机上是不是也应该有这样一个标准?这上面有很大的空间去想。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您最近有没有想出什么具体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因为《新周刊》的封新城是我的朋友,他们北京这边的胡纠纠最近约我写一篇文章,谈一谈新媒体,12月1日新周刊就把稿子登出来,我当然也是半开玩笑地说,“其实就我个人对新媒体的理解,方方面面大家肯定有很多说法,但是如果简单说,其实我文章里讲的所谓新媒体,其实就是用户要造反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因为事物发展是分阶段的,新和旧确实是不仅仅有技术上、内容上的区别,其实更重要的还有整个时代背景和社会变迁的大环境背景,事物的发展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来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显然,我个人看,现在确实进入到一个阶段,相对于过去,比如内容传播几乎是由一些所谓职业人士主导和控制。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那会儿的受众参与就是读者来信,最多就是这么一种形式,显然受众的参与度是很低的,内容主要是这些人提供的。传播的时间、地点、方式也是由这些技术条件和这些人决定的。包括新闻本身,或者消息、内容本身,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情。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举个例子,比如说传统媒体到年底经常喜欢梳理总结上一年的新闻,我们这些所谓的职业人士就去想,去年最重要的事儿,我们认为应该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公众是不是也这样认为?或者说公众,更广大范围内的用户,他们的日常生活,平时的思考,在饭桌上、家庭里是不是他们关心的热点和新闻?是不是他们认为去年的热点新闻?不知道。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技术上也是这样的形式。其实我在那个文章里提到了一点,所谓的“用户造反”简单地说就是在今天,内容的生活用户想参与了,这就是我们原来说的所谓新媒体,特别是web2&#46;0时代的内容,用户要自生产,自媒体。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个人认为,实际上这是将来会有一个新的平衡而已,既不会让原来的传统新闻从业者都失业了,内容全是用户自己做的,像u2b那样的那么多的视频。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觉得可能是一个新的平衡,但不管怎么说和过去相比,在内容生产上,用户的参与程度一定比过去多了,而且加深了,这是毫无疑问的,这应该是一个共识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第二,信息的选择性一定比过去更有针对性,因为社会,拿人民大学俞国明先生的话说就是社会在多元化、碎片化,过去是一个整体,大家都是一个声音,现在是有不同的声音。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事实上由于社会经济的发展,利益格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包括贫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思想、文化、观念、教育程度,所以不可能有一种,信息要有针对性和选择性。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房地产界有一位先生叫任志强,任志强先生成为大家批评的对象,但其实我相信,所有理性的人,包括我个人在内,如果私下跟任志强沟通就会觉得任总讲的很多话很有道理,但可能政治上不正确,这个“政治”上的含义不是学术上的政治政策,是说,你要分场合嘛,你要分时间地点和条件嘛。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你记得鲁迅当年有篇小说讲,人家家里喜得贵子,我们去庆祝人家满月,你到那儿说,这孩子是不错,但早晚有一天会死的。他说的是真话,是早晚有一天会死,但你怎么能在人家庆祝满月的时候说早晚有一天会死呢?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所以任总的很多话也是有道理,或者说在一个层面上来讲是很有道理,但需要时间、地点和场合。那么我们今天新闻传播除了用户参与以外,用户也要求针对他们的需求给他提供有针对性的新闻。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第三,用户的造反体现在话语权利。因为传播业讲舆和论,我们把舆理解成信息,论理解成声音、观点、立场、评论,基本上过去媒体是自上而下的过程,话语权也比较集中,今天用户受众本身要参与,要发表意见。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们看很多网上,包括网易在内,一个重大新闻的后面总会有一个调查,你赞成还是反对,就是公众要把话语权表达出来。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有越来越多的传统媒体发现,他们不仅在新闻选择上会注意到来自于网络的,而且在言论和观点立场的选择上,他也注意观察那些blog上,很多人blog上是什么看法,要注意那些社区网站,他们的声音和倾向是什么。所以话语权显然要分享,过去由只是媒体控制变成用户来参与分享。另外传播的边界也是要逐渐打破,用户也要参与到传播活动本身去。过去是单向的,现在可能需要双向。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另外用户要求接受信息的平台要更平滑,要“无缝”,要随时随地和他的界面非常友好,这个用户对传播业和信息接收也提出了新的要求。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最后我还想加一句,用户的造反可能还体现在,一切的一切(刚才所说的除外),还有一条就是免费,最好还是不要花钱。所以其实我们把这些内容特征仔细想想,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新媒体内容生产应该具有的一些特点。可能接下来需要解释的是“凭什么?”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对,为什么要免费?媒体也要挣钱啊。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凭什么?我们可以问两个问题,比如说凭什么用户今天获得了这样的权利,或者说获得了这样的一种选择?你要造反,你造反的根基是什么?是受压迫太重了?还是时代和社会的变迁?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如果简单讲,其实就是技术的进步,信息技术,互联网技术,这些技术进步给了用户这样的武器,或者给了用户这样的手段。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所以从大的经济学上讲,确实,任何一项技术的进步都是改善了消费者的福利。信息技术导致了整个传播业的变化和进步,它给了用户这样的武器,这个武器的实质简单说就是信息传播过程之中的效率和过去比确实是高很多。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报纸也好、杂志也好,你写下来、印出来,你还要把这个东西送到用户手里去,在家不在家,什么时候送?送就要产生人力、物力等等,从经济学的划算程度上讲,它的效率就不如把东西放到网上,全世界的人,只要他能够连上互联网,在任何时间地点都可以看到。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新媒体的效率比传统媒体显然是高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第二点,新媒体的成本和传统媒体比较起来,特别是边际成本,就是所谓的随着用户规模扩大而摊到每个人身上的成本,这和传统媒体相比是大幅度地下降。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网易买了这么多服务器以后用户在增长过程之后摊到每个用户上的成本和费用,和传统媒体,比如报纸,真的是每增加一个用户就得发行一份报纸,一份报纸纸张加印刷费,加物流成本都是非常高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所以这两个因素都导致了传统媒体效率和新媒体比较起来确实是在下降。新媒体的用户有了这样一个技术平台。或者说新的信息技术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在一个更大的范围内它叫“吸铁石”,去寻找有相同偏好的能力,也是传统媒体没法儿比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举例来说,比如说我们有一个爱好,喜欢养某种宠物,或者喜欢轮滑,我没有办法办一个轮滑报,北京有一千多万人口,可能喜欢轮滑的有十万人,我不太好找他们,我用传统媒体的办法登广告,在户外登广告,但怎么去找呢?但是新兴媒体或者互联网媒体有这样的优势,我办一个轮滑网站,用户少的时候我的成本和费用,或者叫边际成本是很低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相信网易也是这样,它的成本,比如我买服务器也好或者招人也好,是随着用户多就大,用户少的时候就小。所以新信息是固定成本不高,主要是可变成本,可变成本是随着用户来增减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不过门槛非常高。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对,门槛非常高。门槛高我觉得和技术有关。比如办一个轮滑的网站,换句话说就是把这个城市喜欢轮滑的人“吸”出来和找出来的成本比传统媒体的方式还要低,因为他可以等,有人喜欢轮滑慢慢慢慢就可以聚集在一起,这就是新的媒体技术带来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但归根到底,确实是效率更高。效率更高那就意味着更快、更便宜,特别是摊到每个用户平均的钱是这样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那么对于传统媒体来讲,当有一个效率更高的媒体出现的时候,就是我们说的,比如说我原来是用马车来运输,后来有了蒸汽机车以后它比我效率高了,运输这件事肯定都还有人要做的,对于马车运输来讲,它就有几种可能选择,第一种就是不干了,因为它竞争不过蒸汽机车,所以就歇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第二种,降价。马车运输虽然比火车慢,但是我非常便宜,如果你能做到你就能生存下去。比如最近在英国,包括在中国的一些城市开始流行免费报纸,都市里的地铁报这种免费报纸,你的要求是,如果你要生存的话,你的信息采集成本和费用就要严格控制,报纸印刷所有的成本都要控制,使你的成本下降,免费了,这样就可能有一些生存的空间或者重新建立竞争关系。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还有一条路,马车,现在我们看到依然有很多马车很好,在什么地方?在旅游景点,在观光的地方,弄得非常非常漂亮,功能改变了。它就是说,我不仅仅赋予运输功能,还赋予它观光功能和其他功能,OK,这对于报纸和纸媒也有这样的,还是保持原来的价格,但是我赋予它的功能,内容的提升上了一个台阶,那它的性价比就更加合理或者比过去合理了,那么用户也还会去选择。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所以在一个竞争的市场中,当一个效率更高的竞争体出现的时候,对于效率相对低的就是这样的选择,要么退出,要么我也提高效率,一是把成本压住,二是提供更多更丰富的服务或者附加值,除此之外我觉得可能没有更好的选择。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您在传统媒体做了17年,这也是一个非常长的时间,请讲一下您过去的经验,比如您在《中华工商时报》这段时间对您的促进是什么?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应该说中国的商业新闻或者财经新闻最早的历史和《中华工商时报》确实是分不开的。在计划经济时代应该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商业和财经新闻吧。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因为既然经济是计划,所以我现在很深的印象就是在工商时报的时候,当时我们的总编辑丁望先生带领大家真正进入到一些所谓的商业和经济新闻,当然这和时代的变迁有关,因为他是1989年年初开始试刊的报纸。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印象很深,当时那会儿像北京这样的城市,冬天的时候老百姓吃的大白菜正处在由政府来控制价格、控制流通到逐渐市场化的进程之中,当然今年已经完全市场化了,白菜爱卖多少钱,卖得掉卖不掉跟我没关系,这是市场调节的过程,但是当时还处在过渡之中。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现在财经杂志的联合主编杨大明当时就是负责市场部做大白菜的系列报道,在这个变革之中看到市场化的因素逐渐增加。我记得我在90年年初也做过一些报道,那个时候汇率也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动,人民币和美元从1元美金换2&#46;7元到3元多,那时候也有这种变革,这种变动对进口商品就有影响,我们作为工商时报的记者,那会儿终于不像过去计划经济下的经济报道,都是采访政府,采访国家计委,我们真的把采访的触角放到了商场和市场。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印象很深,那时候人民币汇率一变动,大概从2&#46;7元到3元多的时候,我就记得一拨人要去国家外汇管理局这样的机构,但是有更多的人去了西单商场,那时候中国老百姓城市里开始要买录像机,那会儿录像机都是进口的,中国人不能生产,价格和汇率变革是有关联的,大家就去问录像机这批货多少钱,将来价格会不会有变化?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就觉得那可能真的是80年代末开始关注所谓的市场形成机制或者市场决定价格,通过市场来报到新闻。这是给我印象很深的一点。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另外在丁望领导下在工商时报工作的那几年里,就觉得这样一个职业,确实有一些特殊性,首先你是不是热爱生活,对周围的事物感兴趣,另外它确实需要一些,怎么说呢,有很多,新闻是一个一个的事情,你是不是发自内心地给予关注,你有没有更大的愿望或者说希望这个社会通过你的新闻报道能够不断地改革、变化,向好发展的过程,或者说有这样的期许,在你的内心里。这对我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您经历了第一次新闻的改革。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是,在中国最早的有商业新闻,或者是市场经济新闻,因为在过去没有,所有的经济活动都是由政府预先定好指标的。<br /><br /></p><p style="TEXT-INDENT: 2em"><strong>我对经济报道的理解</strong>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2001年《经济观察报》创建,同时期还有《21世纪经济报道》的创建,《中国经济报》也改版,这就是中国的经济类三大报,不知道这是否应该算作第二次的经济新闻革命?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最近也在和一个朋友一起工作,想回顾一下中国进入21世纪之后的6年,机缘巧合,我总是强调有大的背景和环境,我相信中国新闻的成长和变化,特别是中国商业和经济新闻的成长和变化,如果因为历史进行阶段划分都是人为的,人习惯赋予它一些意义或者给它一些标杆,其实2000年和2001年,1999年和2000年没有什么差别,但在我们看来就是两个世纪,一个是20世纪一个是21世纪,我觉得这样的好处当然是便于我们去思考问题或者去观察问题,如果这样说的话,我确实认为进入到2000年,特别是2001年以后,特别是随着中国加入WTO以后,到21世纪以后这五六年的时间,整个中国经济社会的变革和90年代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是不同的台阶。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您的感受是什么?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这个台阶或者说这种变化的大背景,我认为是成就所谓这一类商业媒体的成长。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第一重要的一点。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背景,《经济观察报》也好、《21世纪经济报道》也好,在过去六年的进步和成长可能都谈不上,他们可能更贴近或者更努力地记录了这六年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的变化。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因为我最近花了一点时间来看包括《经济观察报》从2001年到06年底差不多将近五年半、六年时间的报道,我觉得好的新闻,叫所谓的“脉搏”,你通过看了这么一个报道,你就能够透过这个感受到社会的变迁。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在想,好的新闻应该是五十年或者六十年以后,我们翻一翻过去的报纸,后人就能够看到当时的社会生活是这样的面貌,就跟我们今天去翻一翻五十年代,过去的中国青年报,你就能够透过那些文字、标题和画面感受到当时人们的思想和整个的社会面貌,我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应该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社会经济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中国的商业新闻和财经新闻的报道也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在进入这个新时代的过程中,这些报纸,其实还有很多报纸,不仅仅是这几张报纸,还有很多杂志,包括财经杂志,包括中国企业家杂志,他们其实都共同参与了过去这五六年的变革,在各自的领域上,有趣的是他们都有各自的特点、风格和侧重,于是才会有一个百花争鸣的局面。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个人认为,到目前为止我们是看到了一个很好的生动活泼的局面,确实是各有侧重而且各有特点,而且仔细一研究你就会发现有趣的一点是,他们这些媒体在过去几年中报道中国经济新闻的特点,都或多或少的有这些媒体领导人身上的性格。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经济观察报》的媒体领导人,我们这个集体平均年龄就比《21世纪经济报道》要大,虽然不能绝对地说,但一般而言,是不是大的人就会更理性一点?年轻人就会更有冲劲,或者说更有魄力?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所以你能看到领导人自身的特点在媒体上,包括财经杂志的很多特点也深深烙上了领导人个人的偏好和个性。另外,《经济观察报》过去领导集体组成的人员相对来讲都比较温和,都比较爱思考问题,喜欢用商讨的办法,看看怎么能做得更好,我觉得这跟他们的性格、人生经历、过去对媒体的认识有关,所以无论是什么媒体在过去几年中的情形有各种因素。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觉得有句话说得很好,归根到底还是时势造英雄,个人的能力是非常有限的,如果没有放到那个背景中去,有一本书,中国一代知识分子,你就会看到一个人在社会大潮中显得……(摇头笑),即使他再有功力可能也很苍白,但也许他没什么本事,但他正赶上了这个大潮,也许能做什么事情。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您这一代正好是有本事,也赶上了这个好时机。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笑)首先是赶上了这个好时机。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赶上了好时机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现在中国财经报道的情况陷入了一个瓶颈,没有一个新的媒体能够改变这三家垄断报纸方面的局面,即使在第一财经日报出来之后,他们好象仍然没有改变目前经济类报纸竞争的局面。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你指的是市场规模上还是报道内容上?可能两方面都有,那我们就分开来讲。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如果一说商业报道,或者说财经新闻,大家很容易想到美国,美国有华尔街日报,剩下的可能还有,但是跟华尔街日报之间不是一点半点的差距,是这样一个格局。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在中国,商业媒体很多,经济类的报纸、杂志都有很多,每一个单体,规模都不是很大,如果从纯经济的角度来讲都是小公司,和网易没法儿比。真的,从经济规模和经济收入来讲就是这样。这是一个情况。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其实看一看中国的其他行业你就会发现也有类似的情况,比如说汽车制造,美国就两家,通用、福特,中国的汽车制造业有很多家,也很分散,似乎有的还活着,虽然有困难的,有不困难的,但总得来讲也是有很多家,实际上这就涉及到所谓的体制结构上的一些问题。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因为从市场效率的角度来说,这样一个市场有过多分散的资源是不经济的,本来一件事儿,一个新闻有两个媒体去可能就能充分地报道。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一个显然不好,就没竞争了。有两三个,但如果有八个二十个?从社会资源的分配来讲是一个浪费,应该要实现整合,实现资源互补,这是道理,但现在这个道理之所以还没有变成现实,显然是跟我们这样一个制度安排有关。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比如说我们的报纸都是全民所有制的事业单位,它本身还不能够具有企业这样的性质。我想实际上这是整个一个体制变革的市场,事业单位这个词好象也只有中国有。你到底是企业法人还是非政府组织?反正应该是这样一个划分方法。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想随着改革不断的深入,当体制上的因素逐渐变弱或者消失之后,接下来资本和市场的力量就会强大,就会通过收购、兼并、重组,最终可能会有几家领先,或者联合,变成这种局面。我想在未来十年或更远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第二种就内容生产本身来讲,我同意你的说法,过去没有商业新闻,经过了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新闻工作者的努力,92年中国才有证券市场,随着市场的发展,慢慢有了商业和财经的报道,进入21世纪以后,加入WTO,更多的媒体开始在新闻的报道上又上了一个台阶。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其实看我们今天财经类媒体的报道和十年前比还是发生了很大的进步和变化,实际上他们现在也遇到一个如何进一步的问题,就是你刚才讲的所谓的发展瓶颈。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很巧的是在前天上午,我碰到了第一财经日报的总编辑秦朔,我们在一起开座谈会,秦朔在这个座谈会上始终非常关注和讲到的一点,我们现在中国从事商业经济报道的记者,他们的整体水平、素质、职业道德要求和专业水平要求,培训训练和发达的市场化国家的从业者之间的差距,是他感觉很强烈的一点。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其实也是我感觉很强烈的一点,因为最核心的是这些一线的新闻从业者他们的素质和能力,如果说过去五年我们的商业新闻报道,一方面是中国市场化程度的提升,一方面是媒体工作者也试图学习一些市场化国家的好的报道技术和方法,现在看来,如果遇到一个瓶颈就是,容易学的差不多都学到了一些,表面的形式也都学了一些,再往下来就是真刀真枪,这是最要劲的,或者说最见功力的,就是你的基础知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你的新闻一线记者究竟懂不懂商业,你的采访报道能不能平衡消息来源?你有没有专业的财务知识?你能不能了解公司的结构以及资源、方方面面,这一下就看到差距很大了。而且我说,人们学一个新事物的时候,总是先学那些比较容易的,先学那些效果彰显的,这个阶段一旦完成,再往下走,我相信很多商业和财经媒体的领导人都会意识到“队伍不好带”(笑),或者说这样一支队伍的培养和中国经济发展相适应,将来要能够放到全球化商业新闻博弈这么一个角度去看中国商业新闻和财经报道的记者差距那实在是差得太远,而且这个过程我相信就不是一两年、三四年能完成的过程。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谁现在花更多的力量在这方面,真的一点一点的把这个市场做起来,从长远来讲他就能够获得比较持续的竞争力。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可能投资人也不会同意让他这么长时间来做吧?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大笑)这就是博弈了。一个是放在眼前的钱,一个是明天的钱,两个风险是不一样的,但两个回报也是不一样的,于是就要选择。当然基金经理可能会说,我都要,一样来一点儿(笑)。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对,都要拿嘛,眼前的钱是所谓的资本力量必须要拿到的,将来再说将来。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所以这里面就会出现合理的和好的领导人,以及好的媒体和伟大的媒体的差距。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们称之为有的人是伟大的人,比如说巴菲特是伟大的投资者,那就是说他一定是摆脱了我们这样简单的技术层面,和我们所有人都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伟大的人总有一些在常人看来风险太大或不合常理的事情。但他们做了,他们最终所获得的回报和成功也都在我们这些常人之上。那就看谁有眼光,或者说谁能真正由一个“好报纸”最后成为一个“伟大的报纸”,或者成为一个伟大的媒体。我们要看。但是现在还看不出来。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这里面也是中国媒体界的一个非常不好的现象,就是媒体人越来越年轻,而且这个人如果干了三年之后他就要往上走一个台阶,如果没有走的话,那OK,他就会走人。报社也会这样想,这个人年纪大了,30岁了,干不了记者了,跑不动了,我也不能给他这个工资了,只希望用一千五的底薪雇他,剩下的要靠他写稿子。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真是这样。我去年在《经济观察报》工作的时候,我曾经在美国做过一个培训项目,在巴尔的摩太阳报,我们参加培训项目的记者就围着一个老记者,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他在那个报纸里大概工作了五十多年,所有人都站在他身边跟他合影。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那个场面我现在一闭眼还能想得起来,当时他们就在讲,中国怎么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我们将来有一天也为一个媒体服务五十年,到七十岁还在做记者。也许吧,也许五十年以后会有吧(笑)。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对,但是一般都会成为您这样,做到老总了。在中国可能做十年没有升一级的话都很难。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觉得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今天中国社会的变化确实太大,每天都在变,到2020年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在变的过程中,每一个人都不甘心。既然都在变,那我也要跟着变,等社会变得比较平稳以后也许会。<br /></p><p style="TEXT-INDENT: 2em"><strong>周报只是过渡形态,日报或者杂志才是未来。报纸的消亡只能尽力延缓。</strong>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有位网友在问,21世纪经济报道尖锐,但是不乏假新闻,中国经营报的情况,他用“每况愈下”来形容,(我不同意这种观点),《经济观察报》够深度,文章曲高和寡,但是老做“旧闻”,因为是周一刊,新闻会慢一些。现在一财在重新走《21世纪经济报道》的路子,但是它比较快。如果这四家报纸同时约您做一个访问的话,您会选择谁?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这个网友表达了一个意思,但这个表达有些地方可能和事实接近,有些地方可能和事实不接近。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如果让我从道理上判断,而不是从实际上判断,因为每个媒体有非常具体的情况,人、事、钱、市场。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从道理上来讲,报纸媒体成为每天出版的形态,这是报纸媒体的一个很重要的属性,因为阅读的习惯跟他的生活方式有关,比如现在我每天早上看的报纸,你知道当年《广州日报》变革,发生很大进步的时候,除了内容以外,据说很重要的一条是跟发行有关。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广州日报能不能做到早投,你六点就要出门,七点钟能不能送到我家,这是一个迈台阶非常重要的因素,七点到你家,你就可以在吃早饭的时候浏览,养成习惯。我在北京大概每天早晨都看几张报纸,都是因为这些报纸逐渐能做到早晨八点以前送到你家门口,它的分销体系,具体我不说了,因为有的原来做得挺好,后来做得不好,有的原来做得不好,现在做得挺好。他们该有意见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但确实是这样,因为就我来讲,谁送得早,因为我看了就上班去了,送得晚的晚上我就不再回家看,晚上我看《参考消息》,因为很多报纸不是通过邮局而是有自己的分销网络,晚上可能就不看这些媒体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们一个人的生活,早晨起来如果有报纸会看,一般的白领到了公司以后我知道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看邮箱,然后再花一段时间浏览浏览新闻,之后才开始投入工作状态,一般是到九点以后,甚至十点才进入工作状态,之后下午开会,他们中午或者下午可能偷出一些时间来挂在网上MSN、QQ跟谁聊聊天。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其实广播媒体也是这样,新闻节目主要的收听时间集中在早上,上班一族在下班的路途上听新闻的比例是大幅度下降,大多数开始听音乐了,听有趣的事儿。都干一天活了回家路上还听新闻,累不累?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其实从这几家报纸来讲,为什么我说日报更代表报纸行业的发展。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就是说未来的媒体应该更好地和受众的生活方式相结合,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们叫“嵌入”你的生活中,未来的行销、广告、商务活动、传播,都要跟受众生活方式的嵌入结合,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就可以理解江南春这样一个分众成功的模式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电梯是你的必经之路,因为它嵌进去了你就没办法,只好消费它,扣不下来,除非你天天为了不看分众就不走电梯爬楼梯,那是另一回事。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杂志周刊更多的是周末看,实际上杂志是星期五或者星期六,礼拜六日阅读的产品。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周报怎么办?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其实周报未来的发展方向,如果让我说我觉得就是杂志,也许有一天从形态上都要成为真正的杂志。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要么杂志化要么转型去做日报?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要么去做日报。其实这个事情不是我说的,早在五年前,当时中国的周末版很热的时候,南方周末什么的很红火的时候,俞国明先生就讲过,主流周报是一个过渡形态,在美国,在今天英国也还有周报,不是说没有,但是那些大报,华尔街日报,美国电讯、金融时报都是日报,有一些是周报,但是周报不是非主流,所以主流的未来形态报纸就是日报,周刊就是杂志,这是主流的形态。 </p><p style="TEXT-INDENT: 2em"><br /></p><p style="TEXT-INDENT: 2em"><strong>为什么离开《经济观察报》?</strong>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接着还是回到网友比较关注的问题,您为什么离开《经济观察报》?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觉得其实如果简单来讲有很多原因,无论是你,无论是网友,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把所有的原因都说了,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事实上我也不会(笑)。OK,那么我们只能挑一些原因说。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从大了说就是,人生是分阶段的,你要上幼儿园、小学、中学毕业了。我经常想,其实我过去讲《经济观察报》对我来讲是一所大学,《经济观察报》创刊四年的时候我就写过一篇文章《这是我的大学》。“大学四年”,完了我又上了两年研究生,我觉得我该毕业了,该找个工作走向社会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觉得人生是分阶段的,它确实是一个阶段,这是一点。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第二点,从我本人的兴趣来讲,我确实是希望更多地去做一些单纯的工作,比如说更单纯地去做一些事情。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单纯”分两个方向,一个是我希望做一些新的工作,比如说做一些新媒体,或者做一些过去没做过的事情,去尝试一下;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第二我希望做和商业和经济新闻关系更密切的工作,也许我有一天更希望做的是像你这样的工作,比如在某一个网站做商业新闻的评论人或者主持人,去做一些商业新闻的研究工作,或者是做一些新媒体的研究工作,这可能是我内心里更想做的一些事情。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希望关注的东西更加关注,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原因,也许还有其他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薪水?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薪水应该也是一个原因。但我如果说不是非常重要的原因,大家都不信。但我想说的是,怎么说呢,你可以想想你自己切身的感受,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切身的感受。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过去开一辆捷达车,当我开捷达的时候我就特别希望换车,帕萨特从我身边走过时我想这个车真好,之后我换了一辆,其实你想想,最快乐的时候是你决定换和换的过程。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开帕萨特头一个礼拜觉得,这车确实比捷达强,一个月以后我就感觉不出差异,因为你习惯、熟悉和适应了。就是这样。物质,我知道它能带来快乐,但是我一定相信,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验,物质带来的快乐有两个特点,第一就是短暂,而且它有点像毒品,你下次如果想要更大的快乐就必须要花更大的代价,比如我现在要想获得更大的快乐就得去换宝马(笑)。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您有的朋友已经换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有人已经换了,没错啊,那你就不快乐啊,你没听到说有人没换你就还好,你会说这是阿Q,但物质本身就是没办法比,我非常欣赏唐骏讲过的一句话,微软的,后来在盛大。唐骏说,我既然不能成为比尔盖茨了,那干脆我就做现在的自己,享受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我还有希望成为比尔盖茨我肯定还是要努力的,但是我判断肯定没戏了,既然没戏了我就不要再妄想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平时大家都谈是杨澜把您挖过去的,平时您是向杨澜汇报工作还是向另外的人?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阳光媒体集团现在董事局的主席是吴征,就是我现在汇报工作的是吴先生。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关于资本和新媒体之间的关系,老媒体要受制于资本,新媒体是怎么经营?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看新媒体受制于资本更厉害。原来在《经济观察报》工作后来去Mysee做总裁的高燃好象已经离职了是吧?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你会发现,风险投资有不同的阶段,但不管怎么说,资本都希望能够,他们叫“做交易的人”,做交易的人的思维和做业务的人的思维确实应该说是有冲突的一面或者说有矛盾的一面,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博弈和平衡的关系。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倒是觉得,这里面不是好和坏,而是说,交易的人就应该按照交易的人考虑问题,而做业务的人就应该按照做业务的思维去考虑问题。你们可以去讨价还价,去博弈,我相信无论是纸媒体还是新媒体,最终获得成长的都是在这个博弈的过程之中达成了一个比较好的平衡。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们看到现在成长很快的这些网络媒体,他们其实都是在资本和这个层面达成了一个平衡。前两天碰到百度的人也讲到,百度上个季度的业绩其实增长得还是不错的,但是美国投资者觉得和Google比,Google昨天好象突破了五百美元,他们觉得和Google比差这么多呢?结果股价反而跌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那就博弈呗,跌了你就不买呗,但了解中国市场和中国市场差异的人就会觉得,其实百度做到现在已经很好了,已经不错了。因为这些东西旁人没所谓,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有感受,鞋穿在自己身上,你会有压力,你是代表业务的,旁边的资本老希望你快增长,我是做资本的老抱怨业务上来慢,这时候会有差异,它是具体问题,不能抽象化。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那网络呢?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现在围绕着所谓的web2&#46;0有各种说法,包括这种分类是否科学,互联网发展是不是这样一代又一代,但我们也不能否认无论从时间、规模、影响力和品牌上,互联网的发展也是分阶段的,至少是不同波次吧,显然网易、新浪、搜狐、TOM可能是在这样一个梯队里,尽管他们本身也有这样那样的差异,业务的侧重点也不一样,但至少在我的心目中,也许有人会说他们是新媒体中的老媒体(笑),也许这样的说法是正确的,但是你要看到他们在这个行业中,他们和传统的纸媒体差异还是很大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其实他们生存的时间比《经济观察报》时间要长。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们这里讲的新旧显然不是指生存时间的长短,而是指它的媒体形态。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我打断您一下,对不起,关于网络媒体和纸媒体现在共存的问题有很多人都在关注,比如您原来一直在传统媒体,进入新媒体,将来难免会涉及网络,包括网易的总编辑李甬和很多的媒体人,比如方三文、李方,他们都在传统媒体干得很好,之后又进入网络媒体,现在就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第一,传统媒体人未来的路怎么走?网络媒体现在进步得这么快,传统媒体应该怎么做?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个人的选择我觉得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当然个人可以去看看行业发展趋势,但是我倒觉得职业生涯中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对什么感兴趣,这是最主要的,你是喜欢做非虚构的写作,喜欢做运营?还是喜欢做技术?这实际上是个人的偏好,你就认真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是了。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至于说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特别是传统媒体的未来所面临的选择,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觉得其实传统媒体,特别是纸媒体,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从事纸媒体工作的人,要更多地赋予它新媒体的特性,认真研究一下新媒体有哪些特性,就是我刚才讲的,用户参与程度深不深,内容生产的用户参与程度深不深,信息选择是不是更有针对性,是不是让更多的人分享话语权。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举个例子,原来只有一小块读者来信,那你为什么不把读者来信变大?变成一个整版?你要看看新媒体有哪些特性,接收平台,送报能不能更准确更及时?用户既然要便宜,你能不能降降价?或者内容更好一点,内容要参与生产,你能不能有更好的信息平台,让用户更多地写信来,你不一定要养那么多记者,要研究需求,使你的报道更具有针对性。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纸媒体的人也应该认真研究在新媒体特征的背后是用户需求的变化,是用户生活、生活方式和他们对信息需求的变化,你去研究它,把这些特征尽可能地,虽然你不能像互联网那样做得那么好,但是你至少可以比你过去有所改变吧?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我们说报纸每年都要在年底做年终特刊,都是我们编辑自己在想这一年过去的热点是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可以上上网?和网站合作?网站都有很好的后台系统,他们都很清楚过去的一年里用户点击最多的是哪些人物,哪些新闻、哪些事件,为什么不进行这样的合作?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传统媒体可能更具有的是分析,找人去解释解释,但是数据呢?用户需求的偏好呢?都可以从网上获得。比如现在有很多搜索引擎,很多用户也都用不同的搜索引擎,究竟哪个搜索引擎更符合中国读者的需要,或者某一个搜索引擎在某一类新闻或者某一个信息上更符合中国媒体的口味?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你作为纸媒也可以做做这个工作嘛,我每个月都挑出一些认为用户会搜索的词汇,分别让编辑搜索搜索这些不同的引擎,就会有不同的结果,我们给这些结果分析分析,判断判断,告诉读者这一类的东西上哪儿更好,这都是服务于用户的。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你要试图打破报纸原来仅仅是为互联网提供新闻的角色,让上下游的关系交叉互动起来,既然互联网媒体的发展中,传统媒体的内容提供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那么纸媒未来寻求自身变革的时候,也应该借助今天互联网的优势和特性,包括你的传播活动更多要和网络结合等等,纸媒体也要思考能不能把新媒体的特性放进来,或者向互联网学习传播技术上好的阶段,也使你的报道对用户而言有所改善,我相信在同样的竞争中,用户也许就会更多地选择你。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也许从发展趋势上来讲报纸终将要死亡,就像每个人终将死亡一样的道理,但这并不意味着既然每个人都要死亡,那今天都不活了,我们的愿望是什么?延缓。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如果能活到八十更好,报纸也是这样,不是要加速它的消亡,而是有没有办法通过改良、变革,使它的寿命尽可能延长,包括对文物保护也是这样的思维,地球有一天可能都不在了,但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因为地球有一天会不在,就号令大家今天就全不活了,不是这样。所以这里面,一个要看到趋势,同时还要尽我们所能去做工作。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您现在写博客吗?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没有,一直没写。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您有兴趣写吗?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其实我觉得是这样,我是觉得可能现在存在着某种角色冲突,也许我有一天会写,我今天还是一个传播组织者。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我觉得在这样一个角色的时候,因为我认为博客更多代表的是一个个性传播的趋势,还有有组织传播,这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也许有一天我不做这个有组织传播工作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来做写博客或者个性传播可能会更好。我觉得这是一个因素。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第二个因素,其实我本人比较懒惰,因为我觉得如果写博客,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都不去更新一次,那还不如不写,这就有点像养狗,我特别喜欢狗,但是我至今也没有养过,因为我到现在也没有下决心,不知道能不能对这个狗负起责任。因为你一养就是很长时间,至少是十年时间,对我来说好象是很难的事情,博客也是这样,如果不能及时更新还不如不写。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如果有一天您想好了,欢迎到网易来写。 </p><p style="TEXT-INDENT: 2em">何力:没问题。 </p><p style="TEXT-INDENT: 2em">主持人:由于时间的关系,今天访谈到此结束,谢谢各位网友,谢谢何力的参加。 </p></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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